可比着比着,老五李宝贵咧着的嘴角却再也笑不出声来。
心里仿佛被黄连水泡了一般,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。
那面对漫天炮火都没有颤抖的双手,此刻却无法抑制的颤抖着。
不知何时,父亲李秋海在他脑海里一向伟岸的身躯竟缩小了许多,那如山岳般挺直的腰背也佝偻不少。
笔挺的中山装披在父亲李秋海的身上,就好似短了许多的长袍大褂。
“哎呀,哭啥子嘛!”
“都这么大的人了,不嫌丢人的。”
似乎是看出了老五李宝贵内心的难受,老爷子李秋海一脸嫌弃的用粗糙的双手给儿子擦起了眼泪鼻涕。
“人哪有不老的嘛!”
“正好你爹我也不爱穿这个,太招风了,穿着还勒脖子。”
“给你哥他们穿去吧,等志仁结婚,你大哥正好能穿出去撑撑门面。”
“你二哥也是个臭美爱得瑟的,参加个什么场合,也能让领导高看一眼......”
这年月,兄弟几个共用一件衣服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。
大哥李宝禄被厂里奖励的一双皮鞋就经常被二哥李宝荣穿出去显摆。
甚至邻里之间出门办些场面上的事儿,也会东拼西凑借上一身好行头,防止被人小看。
就在老五李宝贵哭的不能自已的时候,面色疲惫的老大李宝禄带着一大家子人走进了屋里。
“爹娘.......嗯?”
突然看到了两道熟悉的面孔,哥几个都瞪着眼睛露出了惊喜之色。
“宝贵宝山?!”